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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无人可救(上)

是一个点梗 :毫无人性蛇盾x略带良知冬兵

预警: BE 

           准备好吃刀了吗!(摩拳擦掌

设定尚未完全变成冬兵的詹姆斯巴恩斯和九头蛇未来领袖史蒂夫罗杰斯,朗姆洛是冬兵的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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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真见鬼,新来的人就是他妈的不行,他们哪只眼看到你用过枪来着?”
朗姆洛攥着把军用匕首,嘟哝着,偶尔骂几个脏词,语气也跟着加重。他抬眼看着对面的罗杰斯:“等过几天和皮尔斯说说,赶紧换一批人。”他胳膊肘来回蹭,用粗糙的作战服布料擦拭匕首上面残余的血迹与污渍,抹了几下子,他递过去那柄匕首——一把巴掌大的OtS-04战斗小刀,擦得锃亮,刀身偏厚,乌黑的头部和边缘的锯齿尖利得可怕。


“知道你喜欢这个,队长。”朗姆洛小心翼翼地又瞄了一眼罗杰斯,脸上露出一副没辙的表情,他低头把手枪收进腰间的枪套里,又拍了拍那根束带。罗杰斯接过刀,盯着朗姆洛看了一会,视线停留在他带着讪讪笑意的脸上那几道疤痕处,又把目光收回来,什么也没说。


现在是夜里十点四十分,他们正坐在突击队的那辆越野车里,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往上爬,他们要到山顶那座小牢房里,接出冬兵,一行人再搭乘直升机,从莫斯科飞往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森林去,击毙一个在逃的背叛者。

一个屁大点小任务还要这么大费周折,海德拉近几年愈发不行了,朗姆洛自顾自地想着。他们缺少骨干,连特遣队都越来越像一盘散沙,也许那些俄国佬心知肚明——罗杰斯有能力,也有魄力,足以担得起领袖这个职位——只是不愿承认一个美国人强过他们罢了。


朗姆洛没生在俄国,也不是美国人。他和其他从东欧而来的偷渡客一样,在年少时就来到了这里,身上罩着几块仅够蔽体的破布,操着一口蹩脚的英语,战战兢兢地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那可能都是二十年之前的事了。他很幸运地没有因为得上什么传染病而死在移民区的那条小破巷子里,也没有被时刻都在发生的街头斗殴和凶杀抢劫案搞得没了命。可那会儿他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幸运。之后他被选中,加入了九头蛇,情况似乎并没好到哪去,新成员报道那天他就差点把命送在那鬼地方——罗杰斯队长对新来的队员根本毫不留情,和他交手时,以往在街头摸爬滚打摸索出的经验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在肚子上被捅了几刀、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又重新长好、脸上留下两条不可愈合的伤疤后,朗姆洛彻底服软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年青人被他更为残忍、更为暴虐无道的君主制服,连带着那股高傲劲儿被一齐狠狠踩进粘稠污黑的泥潭里。


用心狠手辣来形容罗杰斯一点儿不为过,甚至还有几分不及。当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时,他会立刻变成一个开始倒计时的炸弹。朗姆洛跟了他快二十年,亲眼目睹过他在狂怒的状态下杀人,那实在太凶残、太极端,有悖于他天使一般俊美的面容,也有悖于一个优秀杀手的原则。他像穷凶极恶的饿狼争抢最后一口肉那样可怕,在屠杀时搞出很大的动静,他踩断那些无辜人们的肋骨和脊梁骨,用那把随身携带的漆黑的匕首割破他们的喉管。


也许他并没有必要去当一个完美的杀手。海德拉他妈的养出来一只怪物。


一想这些,朗姆洛心里直犯恶心,有些不舒服地皱起眉头。作为掩饰,他晃了晃脑袋,弯下身子去够车座底下的防弹背心,用一只手把它拽出箱子,还没等他把防弹衣套在身上,有什么声音开始在狭小的车内滴滴地响起来,罗杰斯用空闲的那只手抓起通讯机,放到耳边。


“……”

“……故障………”

“…………取…… ”


电流的滋滋声盖过了对方说话的声音,只能听到几个模糊不清的词语。

“什么?”

“………… ”

那个巴掌大的小黑方块的另一端完全没了说话的动静,只剩下一片模糊不清的哗哗声。“得了吧,真见鬼,这破地方没信号。”朗姆洛骂了一句,接过通讯机,啪地一声关掉,塞回到腰间的口袋。


剩下的路程还算顺利,他们到达那个牢房,在冷冻舱里看见了冬兵,他冻得很结实,跟个仿真模型似的在里面站得笔直,眼球上都结了一层薄霜。

“喏,队长,你的搭档。”看着罗杰斯少见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睁大双眼,朗姆洛咧开嘴,哧哧地干笑了几声。



(二)

凌晨时分,飞机降落在那片广袤无际的雪原,有雪花飘下来。落雪的泰加林很冰冷,但也仍然有一股无法忽略的、摄人心魄的美。那些厚重的雪遮盖住了较矮的荆棘和杂草,遮住了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他们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隐藏在树林深处的那个小木屋。


砰。

枪响了,林子里的鸟争相振翅飞离,发出扑簌簌的声音,背叛者应声倒地,鲜血喷溅出来,沾到窗玻璃上。早就埋伏在门口的罗杰斯立刻破门而入。那木屋是一座典型的俄式建筑,只不过更为微观和朴素,少了那些浑圆饱满的穹顶。他们一家子都住在这里,炉子里还生着火,室内留的东西不多,应该是方便在将来的某个时候逃跑,没有什么累赘。罗杰斯拔出腰间的匕首,接连砍倒了三人,温热粘稠的血液立刻喷涌而出。最终只剩下一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大概十来岁,有着和他一样金色的短头发和冰蓝色的瞳孔,他被眼前残酷的杀戮吓得眼都直了,正畏缩在母亲的尸体旁瑟瑟发抖,把脸埋进她沾了血的围裙里。


罗杰斯反转刀尖,瞄准他的喉咙。

“别…”

有个细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罗杰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困惑地缓缓转过头去。

“别杀他。”

是冬兵在说话,闷闷的声音从面罩底下传出来,轻得像一团雾。那是罗杰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这才想起来冬兵并不是什么语言中枢受到损坏,丧失交流能力的傻蛋。他脑子一空。


正当愣神的时候,那孩子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夺门跑了。

罗杰斯想追,却被冬兵在身后抓住了胳膊。那孩子跑得极快,像一头白尾鹿那样灵活,他眼看着他消失在杂枝遍生的树林里,逐渐远去,最终只剩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

直至确定再也无法追上后,罗杰斯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连带着两只手套狠狠摔在那个燃烧着的壁炉里。他蹲下身去凑近柴火堆,看着皮质的料子受了火的炙烤而噼啪作响,火光把他的双眼映得通红,面罩里带有的黑色的胶质物逐渐开始融化,软塌塌地瘪下去。罗杰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里的某些狂热和高昂的气势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他站起身来,连看都没看冬兵一眼就往屋外走。

太阳还没升起,日出前的西伯利亚雪原大概有负十几度,罗杰斯突然感觉到冷。他搓了搓手指,把两只手攒起来凑到嘴边,呼出一团白气。

隔了一会儿,那个沉闷的、雾一样的声音又一次在背后响起。

“…我见过你吗?”

冬兵一定是看到了他的脸。罗杰斯被问懵了,一时竟无法回答他。

“是的,以前我们一起执行过任务。”他继续往前走,使劲压制住火气,将自己稳在爆发的一个临界点上。


“我知道,我知道…”

“…我认识你。”

罗杰斯停下脚步。


“什么?!”

压抑的情绪突然在某一个点迸发了,他猛地回头拽住冬兵的领子,一抖手腕将藏在作战服中的刀片抵住他的脖颈,就像一只头狼对待侵略者那样毫不客气地把他嘭一下按在树干上,积雪从他们头顶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死死盯住那双湿润的绿眼睛,把那被遮住一半的面容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翻过来覆过去,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翻涌上来,但不是很清晰。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重复了一遍:

“你认识我!?”

冬兵伸出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摘下自己的面罩,眼睛眨都不眨地看他,目不转睛。

“你认识我的。”

罗杰斯看到了那张由于长期缺乏光照而显得苍白、带着些许疲惫的脸孔,心中一动。而冬兵还在继续用那种迷雾般的声音呢喃着。他凑上来,双手搂住他的后背。

“我们走吧…”

罗杰斯紧靠着冬兵的脸,那把尖刀就挨在他的动脉旁,隔着一层薄薄的、脆弱的皮肤,他似乎能听到那里面奔流着的滚烫血液,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划一刀,他想看看冬兵的血,听喉管被割断的清脆响声,看他濒死的表情,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


他花了一些时间拼命把心里这疯狂的念头压下去。

他们挨得太近了,罗杰斯的鼻腔里充斥着冬兵的气息,他惊奇于自己竟能从冷冽的山风和散发着特殊香气的树干气味中辨认出他的气息——那是类似于某种山间野兽的气味,却并不难闻,熟悉得足以让他在全世界的人中唯独把他认出来。

冰封的湖面碎裂了几条缝,于是一幅带着声音的图像立刻从脑中逸出,记忆深处的那张面孔晃了几晃,和冬兵的脸重合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转开脸,呼吸难以察觉地停滞了一下:一列火车呼啸着驶过,他抓住一根冰冷得扎手、断裂成一半的金属把手,还有风狠狠割在淌满眼泪的脸上……


他觉得喉咙中有烈火在烧,愈接近真相,大脑就愈发混乱,开始有些惊慌失措地不受指挥,某些压了很久的念头拼命冲破厚重的雪层浮上来。


手中的刀片“当啷”一声掉落下去,砸在一块石头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罗杰斯木愣愣转过脸,开口问了一句自己都没听清的话,可他的语气却不像询问。

——那不是“询问”,是“找回”。他正试图将自己已支离破碎的记忆一块块、一片片地拼凑,再完完整整地找回来。他颤抖着嘴唇,念出那个早已死去、早已被他深深掩埋在梦境中的名字:


“……巴基?”




(三)
罗杰斯没听到冬兵的回应,代之回答他的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噗”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刺破皮肤扎进肉里的声音,怀里的身体突然变重了,他架住冬兵的半边肩膀沉了一下,那具躯体一下子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上。

他的思绪顷刻间被拉回现实,反应过来:他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久到足以令人生疑。


一些杂乱的脚步声逐渐由远及近,几个人从藏身的灌木丛里走出来,四周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说话声、交流声。朗姆洛在离着罗杰斯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冲他喊,队长,冷静,不要乱动。接着他踩着雪朝这边深一浅一脚地走过来,冷笑,声音却出奇地冷静:“队长?你这是怎么了,被他迷住了?”罗杰斯看到他蜜色瞳孔里刺人的嘲讽,他手里握着对讲机,那破烂不堪的机器终于可以收到信号了,一个有些失真的声音传出来:

“……故障,建议销毁,重复……无法修复…立即销毁。”


销毁?罗杰斯一惊,刚想站起身来,脖子却突然一阵酸麻,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后脑传来一阵钝痛,好像有什么人用棍子重重击打了他的头,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有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走过来,粗鲁地把冬兵从他身上拖走,像拖拽一只死去的野兽尸体那样,在雪地上压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冬兵紧闭着双眼,不知生死,那条金属手臂像是失去生命一般不自然地垂落下来。


别!别动他…

罗杰斯想大喊,想上前一步,把那个被生生拖拽的身体夺回来,可片刻之间他便也被绳索缚住,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迷糊中有两个人拽着胳膊把他架起来,给他的头套上了一个罩子。头骨触碰到坚实冰冷金属的那一刻,罗杰斯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在瞬息之间的清醒中,他只感到恐惧,仿佛身处一个无底深渊的边缘,一颗心摇摇欲坠,最终不可挽救地一路落下去,啪地一下砸在底部。


刚才扎进脖颈的一针开始生效,强力的麻醉剂令全身的肌肉僵硬,动弹不得,却残忍地给他留了一丝最后的意识。他感到头部电击所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他痉挛着、颤抖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四)


冬兵躺倒在厚重的冰层上,努力调整呼吸,脑中似乎有一把尖锐的匕首在狠狠地来回切割。他动了动胳膊想撑起身子,才惊恐地发觉左臂已被人卸了下去。手术实施得很不讲究,肩头的创面比平时要更往上,留下不少断茬和碎肉,可能连消毒都没有便被草草包扎起来。低温把疼痛控制到最低限度,不至于让他疼得昏过去。他不明白状况,颤抖着用另一条手臂支撑,想爬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站立,脚踝处被割了两道很深的口子,钻心地疼。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双膝着地趴回到雪地,将下巴搁在手背上,感觉地上冰冷的雪块正将身体的热量一点点吸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作战靴。他有些费力地仰起脖子,顺着看上去,有个男人就站在他面前,盯着他。冬兵跪在地上,仰视着他高耸的眉骨,脸上一圈短硬的黑胡髭,和眼旁两道狰狞的伤疤。他的目光对上了那双褐色眼睛。


冬兵忽然发觉,自己认识这个男人。他挺好的,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小牢房里,和其他人比较的话。他从不像皮尔斯,会毫不留情地用拳头使劲揍他的脸,他有时候还会轻柔地叫他几声winter。


这个人会帮他的,会帮忙好好包扎他的伤口,让他不再疼了,他会帮他把手臂安上,然后笑着骂他几句,或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半融化的巧克力糖,塞到他那只金属手掌里。


他记得那个名字,于是脱口而出:朗姆洛。”


这名字很容易记,读来也挺好听的。


男人没回答,冬兵吞了吞口水,又试探着叫了一遍。男人仍没有回答他,那双黄褐色的眼睛里似乎带着点雾气,他注视着冬兵的双眼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走吧。”


冬兵没有动。他甚至扬起一边嘴角微笑了一下,那声音更让他确定眼前的人便是朗姆洛。他记得他那有些嘶哑的独特嗓音和永远不会打弯儿的直愣愣的语气,那对他来讲从来都代表着独一份的、特殊的安全感。


他身体朝前蹭了一下。


朗姆洛定在原地注视着冬兵,目光又转向他左肩处被胡乱裹住的那个断面。良久,他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了似的,气急败坏地跺了一脚,在雪地上踏出一个大坑,像是要把所有的夷犹、踌躇和伤感全部踏成碎片。他吸了吸鼻子,颤抖着手掏出腰间皮套内的手枪,骂骂咧咧地上了膛。他拿那把枪指着他:


“走开,蠢货,继续呆在这你会死的。”


“……… ”


“你他妈爬也得给我爬走。”朗姆洛瞪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说,“来不及了,快走。”


冬兵没听进去,也没走、没说话,就那样透过眼眶上方盯着他看。


冬兵并不傻,而他继续待在这里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这个奇怪的念头刚在脑海里浮现,朗姆洛便感到一阵直击内心的恐惧,甚至心脏都开始震颤。这种恐惧致使他最终放弃了效果甚微的恐吓,他憋足全身力气,吼了一嗓子:


“给我滚!离开这儿!”


空旷的雪原上,他嘶哑的吼叫声连回音都没有留下,夹杂在呼啸的风声里,很快消失了。


冬兵终于动弹起来。他露出一种已经确定自己被抛弃了的表情,摇晃着,艰难地撑起身,跌跌撞撞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失去了一条胳膊,受了伤的身体不足以构建并支撑全新的重心,双腿就像灌了铅,随着动作幅度加大,脚腕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开来。他没走几步就闪了个趔趄,一头歪倒在雪地里。他没什么力气爬起身来继续走,只能听天由命地躺卧在那里,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就像一个坏掉的破风箱。半晌,他伸出右手抓住面前凸起的一块石头,扭动着身体奋力往前爬。


接着他又迟缓地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朗姆洛。这是一个新的任务吗?他要他去哪?他有些不解,看到朗姆洛的嘴角在一动一动地抽搐,有一个身影从他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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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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